“扑哧─”
不停地眨巴着乌黑的双眼,刹那间我无法回想上一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傻愣盯住那一身青色长袖配搭一件纯白的西装裤,我的视线随着缓缓抬起的眼皮向上移至对方的下巴、鼻子、双眼。
“啊─”与他的目光相对互视时,当下的我立即在心底倒抽口气。
仔细打量他一番,他的五官精致得骇人─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在双眼皮的衬托之下更显露迷人的坚定神采,挺尖的鼻梁,干净而洁白的双颊犹如珍珠般剔透光滑,紧紧抿在一起的唇更让面前这整张脸看起来格外稚气。
他的身上无不散发出一种迫人的冷酷气息,然而不失耀眼的光芒。尤其是他那尖尖竖起的发丝整齐被梳理,额前几分碎发刘海顺着额头斜斜沿滑至左眉角,即便是如此修齐的装束仍足以压迫众人的普遍性,不禁叫人感叹他那秀气的光彩!
直视着面前这位华美少年坚定而冰冷的眼眸,那一瞬间我几乎忘了该怎么呼吸,感觉此刻就要进入休克状态!
但是一声突如其来的低吼却震动了我的耳鼓,迅速将我拉回弥漫着咖啡香的现场。
“你到底要盯到什么时候?还是赶快从你的宇宙飞回地球再垫高枕头去思考自己到底该怎么补偿我这一身的狼狈!”
他霹雳啪啦说了一堆几乎不用喘气的话,同时我的肩膀瑟瑟地抖了一下。话音刚落,我好奇地转移眼珠至刚才我所打量的那一身昂贵的西装,双眼立即放大几倍,惊讶瞪住被沾上浅褐色的衣角和长裤。
这该不会是……不会是我的摩卡所倒出来的吧?!
正当我还顾着辨出到底是不是我那杯冰摩卡所打翻而溅到他身上的时候,“咻”的一声迅速从我耳际掠过,一阵冷风瞬时伴随一个冲进男士洗手间的人影。
我心惊胆战地望回手中刚刚还捧得满心期待的冰摩卡,当下不断催眠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现实,抱持着坚信的心态相信摩卡一定还稳稳地流淌在杯子里!
谁料世事常不如人愿,当我的眼角触及手中的杯子时,原本满是摩卡的杯却已经空去一大半。
此刻我的神经系统好像被电流刺激了一样立即惊呼,“我的冰摩卡!”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子糟了!我确确实实打翻了摩卡,而溅洒在他身上的就是我的摩卡呀!
他那套西装的布质看来是名贵的上等货,价钱应该不菲吧?既然他和我都互不相识,现在趁机逃离现场或许还来得及吧?
逃走了我想他也不会认得我,否则他跟我追讨起赔偿费我该怎么还啊?回去告诉爹地妈咪肯定被臭骂一顿,连一个月的零用钱都会被限制了!
“啊啊啊─”实在是按压不住内心的激动和窘迫,我无奈抓紧拳头放在胸口纳闷地尖叫起来。
到底该不该立刻逃走啊?连柜台小姐都在看我了,这下该怎么办?要是立即离开的话肯定很不负责任,说不定以后我都再也没有面子来这里喝我的摩卡了!
不对,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没有脸再来这个让自己丢人现眼的地方了!
我想我真的必须多谢我心底的那份犹豫,否则我也不会见识到长得如此好看的少年居然也有不为人知的恶魔脾气!
这时候少年已经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他忿忿走到我面前,面色丝毫没有想要对我宽容一些,甚至以压倒性的嗓音和气魄朝我继续吼叫,“看看我这一身狼狈都是你的杰作!小女孩学人家喝什么咖啡啊?这次我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你不会有逃离我魔掌的机会了!五千块,赔偿金!”
“什么?赔、赔偿金,五、五千块?!”把他那些斥骂都极力容忍下来,我无可置信地重复他最后一句话。
这一套西装果然是名牌货!颜色普遍不过的西装居然都要五千块?!我每次看爹地穿的都是那些九百块以下的啊,我以为爹地那些西装都已经贵得遮天盖地了,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昂贵的名牌产品!
我可否把这称为一种挥霍的浪费?难道来这里上课的学生都是如此身娇肉贵,连吃的穿的用的都比一般人来得更贵重吗?
少年见我默不作声,意识到我的思绪不知已经飞到哪个时空去的同时以极度不屑的讽刺语气说:“瞧你那惊讶的口气大概是没钱赔偿我吧?哼,果然穷人家就不该来这里念书!既然你赔不起,那就立刻从我的面前消失,以后再也不准你出现在这个大学的任何角落!”
听见他这般狗眼看人低的讽刺话语我不禁被激怒,整个人像是被狠狠摔一跤甚至被践踏在地上一样疼得心脏都在闷闷地作痛。
这个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自尊心?!他怎么可以那么自私?!
“你……”正当我才要将心里的不服骂出口,谁料有人捷足先登,抢先我一步夺走我的对白。
“请你注意你的态度和言语,虽然弄脏了你的衣服是这位女同学的不对,但是你这样子恐怕像是恶人先告状多一些呢。”另一位身材高挺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英勇站到我面前,一手将我挡在他的身后以礼貌却单刀直入的口气对那个恶少爷道。
救星啊!我的双眼呈现感动万分的星星状,激动之下仰起脑袋崇拜望向那身高大概有180厘米的少年的后背,不过他依然没办法看见我脸上这般真诚感谢的心意,我亦只能够看见他那乌黑柔顺的发丝而已。
虽然做错事情的是我在先,但是经过那个恶少爷这般讽刺性的侮辱我都觉得自尊心都快被摧毁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挺胸反驳他,眼泪却始终在眶里打滚,这口气我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一阵酸楚忽地涌上鼻头,而泪珠开始一颗接一颗落下。呜……我怎么脆弱得一遇到困难就落下女儿泪啊?
呜呜……竟然让我在公众场所颜面尽失,我绝对不会就此原谅这个让我感到如此心酸的恶少爷的!
才刚刚在心底恶狠狠地臭骂面前这个欺人太甚的恶少爷,谁料我的想法像是被他看穿一般,他的一声不悦及烦躁立刻将我抓回现实状况:“喂,小恶魔女,你什么时候找了一位救星来呀?应该是趁我到洗手间清理污迹时,知道自己实在无能为力而去托人家帮忙吧?呵,你这个小恶魔女做错事情了居然还去给我找救星!真是不知好歹!”
什么呀?他怎么会联想到那里去了?而且居然还随便替我取了一个花名?!再说我跟这个救命恩人是毫无相干的两个人!这个恶少爷怎么会把误会越搞越离谱啊?看他对我的印象真的是越来越差了……要是他是什么校内名人,我想我以后在大学校园里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请你不要对这位女同学口出恶言,她除了无意打翻咖啡而连累你之外,我更相信她并没有对你做出其他无礼的事。”
我的救星依然一派温文礼貌和恶少爷谈判,虽然此时的他只是一身休闲的运动装,但是比起那个令人酸楚而西装笔挺的恶少爷,救星的家教及修养明显要比他好几万倍了!
其实这样被别人保护的感觉挺幸福的,就像对方很小心翼翼地将你捧在手心上,丝毫不让自己受一点伤害。这种感觉真的好温暖哦!
不行不行,我不能继续在这里发花痴胡思乱想,当下追探状况要紧!如果救星始终抵挡不住恶少爷的攻击的话我肯定牺牲自己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噢?听你这口气是要替小恶魔女承担了是吗?我想你也听见了吧,五千块对你们而言并不是个小数目哦,以后绝对要搞清楚状况了才决定要不要舍命救人啊。不要以为当个伟人就可以养活你一生了。”
恶少爷此时说话的模样简直就像头顶两边长出恶魔的角一样诡异狰狞,仿佛在引诱单纯的救星坠落深渊般的悬崖!
但是五千块这么一大笔数目,一杯五块钱的摩卡竟然在一瞬间演变成五千块的消费,这一幕真的是经典得让人难以置信啊。想到那五千块我犹如凋谢的花儿一般丧气地垂下脑袋。
这是我闯的祸,果然不可以让外人替我来承担我所犯下的错,毕竟我面前这位少年已经帮我不少忙了,至少他没让我单独面对这般窘境,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决定了!我要面对这五千块的恶运!
“那五千块我愿意……”话才脱出口一半,我万万没想到少年会阻止我欲继续的下文。
“没错,我会替她承担。不过与此同时,我亦一定会证明你的说法是错误的,因为我相信救人同等于救自己。”
哗,这少年说话怎么那么一鸣惊人啊?真的好似江湖上动口不动手的君子哦!
“噢~?既然你这么说,那么这笔账以后我就从你这里算了。至于被你护在身后的小恶魔女嘛,”,恶少爷嘴角诡异上扬,撇出一抹挑衅的口气继续:“哼,低等无能的人终究只能畏缩躲起来呀,真是同情你呢。今天本少爷大人有大量暂且不跟你计较,以后要是敢让我在校园内撞见你,到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噢。”
说完,他嫌恶地扫了扫刚才清理过而有些湿润的衣角和长裤,收敛起嘴角边那抹得逞的笑容,恢复冷酷的面貌推开玻璃门然后扬长而去。
呼,令人一阵酸楚的恶少爷终于离开了,让我尝尽这般酸涩难堪的恶少爷终于离开了~呼啦啦~我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欢愉地在心底唱起小调。
“这位同学,你没受到惊吓吧?刚才那位同学……”那位一直将我护在身后的男人突然转过头来主动跟我说话,让原本松懈下来的我突然又精神紧绷起来。
我羞涩摇摇头,仍然无法按压住激动的感激之情及紧张的心跳,于是战战兢兢轻声道:“刚才真的很谢谢你的帮忙,不过那个五千块我想还是由我自己来支付比较好,毕竟这是我惹出来的祸,连累了你我也……”
“那件事情我们就再慢慢想办法,反正那个同学没有限制偿还的日期,因此我们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再另想妙计的。与其相比,难道你不认为现在先处理你自己比较重要吗?”少年打断了我的话,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双眼瞟向我的衣角暗示道。
没等我的回应,他一脸关切继续:“那位同学真的是,即使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让一个女孩站在公众场所狼狈地受苦吧。”
边听他说话我边低下头打量自己,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被摩卡溅脏一半的裙子了,现在的我开始苦恼了起来。待会儿到底该怎么回家呀?还必须搭火车的说,又要以这身脏兮的窘态在公众地方抛头露面。
这副样子要是被爹地妈咪看见他们肯定问东问西的,没理由让我告诉他们李家的女儿才到大学生活两个星期而已就闯了大祸,而且还是五千块……
呜呜……五千块……
经少年一提,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决心中的烦恼才好。
当我还在飘游于自己的懊恼世界时,少年温和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叫李文惠对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望见他那张天使般的笑容我不禁怔住,原来面前这个从刚才一直维护着我的少年竟然长得那么帅气。
稍微黝黑的肌肤依旧能透露几分自然的红润,墨珠般的瞳孔有股难以被察觉的深邃,此刻他脸上的微笑让他的双眼迷成弯弯的月儿型,再加上健壮的身材简直就是典型的运动派男孩啊!
他,正是我一直以来喜欢的类型!但是怎么看来看去感觉好眼熟呢?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那我可以叫你小惠吗?”男孩的脸上丝毫没有一丝尴尬,只有满是暖暖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这么叫我的时候,我居然不知不觉地脸红起来,我依稀感觉到双颊微烫,心里的小鹿还不停乱撞。
还未等我回过神,男孩已经主动将身上所穿的红色外套脱下递到我面前:“系在腰间吧,这样一来就可以遮掩不必要的尴尬了。”
我怔住好一会儿,正当我还在犹豫着该不该接下他那份好意时他再度将外套递近一些,最后我只好伸出手接过,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谢谢你。”
转身走进女士洗手间,我清理了裙子上的污迹后便将那件外套系在腰间,但是幸好这样看起来并不会太怪异,反而让我这一身穿扮散发出另一种自然的活泼。
傻傻朝镜中的自己一笑,现在的我满脑子都是外面那个救星的面容!心里有甜蜜悠悠上升,缓缓形成一颗颗带有光亮的小泡泡,没想到这大学还有那么友善的同学啊!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幸福的氧气中清醒过来,于是我再理好刚刚系上的那件红色运动外套后,才扭转门锁迈出脚步走出去。
走出洗手间,我环顾了四周几秒才望见那个犹如暖阳少年的身影。
他坐在其中一个靠窗的位置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极缓慢的动作带有庸懒的魅力,原本专注于窗外景物的视线像是感应到了我的存在一样,眼角微微瞟向站在洗手间外的我。
接着他一口气喝下杯子里所剩的咖啡,轻轻地用纸巾抹了唇边便站起身,一手插入裤边的口袋,一手拎起背包将其放在肩上悠闲朝我走来。
“这样打扮挺适合你的,看上去比往常活泼多了呢。”站到我面前,他那张温和的笑容依旧如初,但是怎么他说的话像是和我已是老相识了呢?
“我回家清洗后再还给你,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替我解围。”我抛回一个笑容给他,心里对他的感激真是用言语也说不尽。
“不急……你刚才说你是搭火车回去对吧?一起到门口等校巴吧,恰好今天我也是搭火车回家。”少年含笑而说,在我轻轻点头以后我们便一起步行到校园门口。
从泰莱大学要去到最近的火车站至少都要十分钟车程,但每当我们放学的时间刚好都遇上白领一族的下班时间,因此路上时常堵车得厉害,而十分钟的车程一眼之间便成为了需要花费三十分钟的时间才可以抵达车站。
加上由于刚才下过大雨的关系,同学们都待雨停后才乘搭校巴回到宿舍,所以此刻的巴士上是无法想象的拥挤,像是一窝蜂挤在一起一样。
今天是我上学两周以来第二次搭校巴,说真的我依然很不习惯这样庸碌又疲惫的生活。要不是今晚晓霞有家庭聚会而必须提前下课,否则她上下课的时间基本上和我的时间表完全一样,那么她就不会让我一个人这么辛苦地挤来挤去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火车站,买了车票以后我走向第一月台,而少年则到第二月台乘搭火车。
火车抵达的时候少年站在对面的月台朝我挥挥手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而不久后火车便扬长而去。
回到家我像极了一只猫咪懒洋洋地扑到沙发上去,心想闭目养神一会儿才去洗澡。
拖着这副沉重而疲惫的躯壳躺在沙发上犹如过了一天一夜那般长久,要不是我弟弟阿颍那把调侃的声音传入耳边,否则我或许会一直这样迷糊沉睡下去。
听见轻轻的脚步声原本正朝我迈进,对方却忽然止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惊呼,“呜哇!死尸!还流着血呀!”
这个笨蛋阿颖每天只管窝在家里,但是想象力还是那么丰富,真不晓得他怎么会把红色外套想象成血了!该不会是日夜追看名侦探柯南的关系所以把现实都幻想成什么案发现场啦?
见我没作出任何反应,阿颖更激动奔向我身边猛然推动着我的手臂紧张道:“姐,是你吗?姐你醒醒啊!”
结果我依旧无法抵过他的纠缠不清,立即睁开眼睛朝他怒吼:“你发什么神经啊?我在睡觉,在睡觉!不要打扰我啦,我很累。”吼完了我软趴趴的扑下去又继续睡。
见我终于作出了正常的反应他才松口气,但很快又像蜜蜂一样在我耳边嗡嗡叫个不停。
“咦?姐,你今早什么时候穿了红色外套上学去了?而且这一件很不像你每次穿的那一件哦,仔细看这是男生的运动装耶!”
不好!被弟弟发现了!早知道刚才就回去房间睡觉好了,他不是放学回到家除了吃饭的时间才会露脸,否则整天都会呆在房间里吗?明明就是宅男一个嘛,怎么观察力那么敏锐?
正当我还在思考到底要回答他的问题还是继续装睡时,他第二次的惊呼又把我的心给吓得几乎蹦出来了。
“呜哇!姐,你来月经了怎么那么大意?居然把裙子都弄脏了!还不赶快去清洗,你还赖在这里会弄脏沙发的啦!”
他到底是哪只眼睛看见我来月经啦?而且一个大男生怎么会这么自然跟自己的姐姐说这种话呀?虽然说我是他的亲姐姐,但我还是个女孩啊!这个阿颖真是宅到脑袋都不会转弯思考了!
等等,他怎么会说我来月经啊?我努力思考、思考、思考……
啊─该不会是刚才在学校咖啡馆那起事件吧?
于是我猛然从沙发上坐直身子,立即怒瞪回阿颖,阴沉着脸道:“我是不是来月都和你无关吧?而且外套我爱穿就穿,你也不需要管那么多啦。我要回房了,吃晚饭的时候才叫我。”
然后我就“咻”一声奔回二楼的卧室去。不过回想下午所发生的事,虽然那个酸酸很令人讨厌,简直就是破坏了我和亲爱的摩卡相聚的美好时光,脑袋在这时候忽然蹦出那个救星少年的脸,嘴角还是不自禁地微微扬上。
他到底是谁呢?会再重新遇见他吗?怎么心底对他有种迫不及待的期盼正在滋生呢……?
第二天早晨,泰莱大学金融系一年一班。
早晨一踏入课室便听见两位女同学坐在课室中央兴奋地在滴咕些什么。
“喂喂,你听说了吗?酒店管理系的李弘斯昨天从外地培训回来了!”拥有一头波浪式卷发的女孩瞪大双眼和另外一个女学生谈得正欢。
“咦?他就是你之前提起的那个成绩很优秀的李学长吗?巧乔,没想到你连这事情也很清楚呢!”坐在那个波浪卷发女孩的旁边的另一个女同学惊呼道。
“我夏巧乔和一般迷恋李学长的粉丝可是与众不同的哦!我的姐姐不仅是弘斯粉丝部的女主席,而且姐姐和李学长的青梅竹马─诗樱学姐是很要好的朋友呢!去年姐姐生日会上的时候,她有邀请李学长和诗樱学姐一起出席呢!我也是那个时候第一次遇见传说中的霸气美少年,因此下定决心考进泰莱大学后要成为粉丝部的成员!”
经过那两位女同学的时候我不仅听见那个叫巧乔的女孩越说越起劲,而且也看见她此刻脸上的激动像极了在自夸自己能够认识那位李学长有多幸运似的骄傲。
我并没加以理会他们谈论的八卦,只是一如既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耐心等待八点钟的上课时间。
哎,昨晚阿颖那股蠢蠢欲动的强烈好奇心简直把我折腾了整个晚饭时间,而且他一定还趁我回房休息洗澡时跟妈咪说了什么,妈咪甚至误以为我是真的那么不小心让裙子都沾染到了,还一直笑我长那么大却那么粗心。
但是算了吧,既然弟弟没说出红色外套的事情,这证明他或许并没起什么疑心,不管他了。要是让妈咪知道昨天下午真正发生的事情和那个五千块……
呃,五千块……哎……
总之今天先把外套拎到洗衣店去洗好然后还给救星再说吧。
不过救星到底是这所大学的何等人物啊?学生吗?那么他又是念哪一系哪一班的?想到这里,对于寻找他和将外套还给他的问题我突然有股力不从心的感觉,但是很快的我的思绪又被班上那俩位闪耀发光的女孩所谈的话题给吸引过去。
“他真的有那么棒吗?怎么听你说的他好像天生就是个完美人物一样啊?有机会真想赶快见识一下这个美少年学长呢!”
坐在夏巧乔旁边的女同学叫美纱,她同样拥有一头乌黑的波浪卷发,这样看着她们俩的背影我发现她们俩长得真相似!若非巧乔的头发是深褐色,否则凭看她们的背影我真的无法判断出谁是谁。
“美纱,等你见识他本尊后我保证你一定会吵嚷着要进入弘斯粉丝部了!哼,目前为止这大学的男学生容貌还真一般,就连我们班也没有一个男生能够拼过李学长呢。”巧乔漫不经心自顾地说,丝毫不顾虑班上其他男同学的反应,还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虽然说她们俩是低咕着聊天,但是巧乔的性格原本就很爱现又夸大其词,并不是个会退让的柔弱女孩,因此在说那种讽刺性的话时她亦渐渐提高声量好来打击班上的男同学,尤其此刻她还故意瞟向坐在她左边不远处的其中一位金发男。
“夏巧乔,别以为丈着自己漂亮就可以欺压别人了!我们长得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判断!”那位金发男显然被巧乔的话给激怒了,立刻提高那低沉的嗓音朝她怒吼。
巧乔倒是装出一副无辜样子,微侧过身柔声细气地答:“哎呀,陈金狩原来你在课室呀?我还以为自中学开始迟到就是你的惯犯了,怎么上了大学你变得那么守规则了呢?不过那火爆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改进,真不晓得该不该对你「刮目相看」哪。”
接着她仍不甘示弱地摆出一副大小姐样而嫌恶般继续:“再说,我们俩姐妹在说悄悄话你干嘛偷听?真不道德。自己还那么自作多情呢。”
巧乔的话才刚落音,陈金狩立即拍打起课桌猛然站起来,吓得其他围绕在他身边坐着的同伴都正襟危坐,肩膀像是刺猬般警觉竖起。
“夏巧乔!你这个女人说话给我注意一些!本少爷迟不迟到关你什么屁事?!不要以为我不打女人你就可以继续这么嚣张说话!”陈金狩才骂出一连串的恶语,他的头顶突然被某人用无比厚重的课本猛敲一记,痛得他张牙咧嘴地抽口气。
站在课室门口给性格暴躁的陈金狩教训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班主任周功,“一大清早居然在班上给我闹得鸡犬不宁,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说你们都还很想念中学时期被老师罚站的日子啊?统统给我闭嘴坐下!谁要是敢再哼声的就给我滚出去!”
此刻我还真怀疑自己是否进错了大学,甚至很有可能被分错班级……怎么原来大学生活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啊?伴随周主任的斥骂声,我怔怔瞄向陈金狩,只见他满脸极度不服气地重重坐下,嘴里呈出“可恶”俩字的形状。
夏巧乔和陈金狩不晓得前世结下了什么怨恨,自从我踏进这个班级的第一天以来他们俩的斗嘴声从来不会随风而去,反而随风越飘越近,我的耳鼓时常因为他们高分贝的嗓音都快严重受伤了,恐怕已经开始有耳聋的迹象了。
还要跟他们在一起度过这三年,我这大学生活过得好辛苦啊。
老天爷,您好不眷顾我哦。我们一年一班虽然能够考进第一批的都是精英,但这里还真是什么品种的人物都有啊。
周主任清了清喉咙,缓和那被激怒的心情之后才开口,“上星期要你们挑选班长的事情决定人选了没?”
周主任话音刚落,一片鸦雀无声顿时充斥整个课室。
“你们一个两个以为粒声不出的就可以不必选班长了吗?连这种小事也要由我替你们决定,你们到底还是不是大学生啊?”怎么周主任今天的心情好像糟透了似的?从进课室开始就连串大骂的呢。
大家听见他不耐烦的骂声再次咽了咽口水,谁都没有胆子张嘴说话。
此时周主任勉强缓和一下波动的情绪,浓密的胡须伴着嘴角忽然咧成一个得意的弧度而微微上扬的他奸笑道:“既然如此,就点名决定吧!我心血来潮看见名单上哪个名字不顺眼的话就让他做班长!”
当大家正在不满地抱怨却只换来周主任的怒瞪,每个人识相地闭上嘴安静等候不幸运的发落。
周主任终于开始点名了,但是点到最后还是没有指定谁即将担任班长的职位。
但是戏剧里头每到紧张情节时不是都会有某人出现而挽救僵局吗?不过很不幸的下一秒所出现的那个英雄同时也变成了拖油瓶!
周主任眼神专注地扫瞄课室里的每位同学,一直到视线停留在右角落的课桌椅上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而纷纷投向好奇的眼光,想要知道到底是谁那么不幸被点到名字。
然而在那一瞬间,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孩忽然出现在课室门口,才刚踏进课室一步的他就顺势被周主任给逮住了,“你!就是你!本班早晨八点课迟到的惯犯─张赫鼓,班长之职由你来担任!”
寂静……
寂静……
“不会吧?我们班最静的张同学居然被主任点名了?他的名字有那么不顺眼吗?”
“瞧,是张赫鼓耶!张赫鼓居然被点名了!”
我们班的同学还真不是普通的八卦呀,那位张同学虽然跟我一样都是坐在课室角落,而且还是跟我一样从来不参与班上同学的话题的人竟然会被周主任点名,这一点不禁让我感到意外。
不过最重要的不是点到我就好啦!呼~
正当我还乐在其中,心间小花朵朵怒放的时候,周主任的一声吼叫忽然把我唤回现实,“还有你!李文惠!由你来辅助正班长,所以一年一班里有俩位班长!”
我的美梦瞬间破灭,连小花儿也似乎被冬天的寒霜给结冰了。
为什么是我?!
我怔怔盯着周主任的面孔,想要拒绝的话在迎上他那双圆睁的双眼和鼻嘴间浓密的胡须时立即咽回喉咙间。
“不会吧?我们班的俩位守门员居然都当上了班长和副班长?周主任的眼光真不一般呀……”此时我听见美纱在和巧乔呢喃,像是在替我们俩位感到非常不幸一样似的同情说。
“哼,一起当班长不是很好吗?这种活儿让他们去担好了,免得连累我们。”巧乔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很不屑地在磨指甲。我真的越看她越不顺眼了,这种女孩还是别和她搭上任何边线才好,否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守门员这个名称是班上同学特别用来形容我和张赫鼓的,因为我们俩都分别坐在课室的左右两个角落,样子看起来极像守门员。
“李文惠,给我来到前面。你们俩每天阴沉沉的坐在课室两个角落,害到别的教授都以为我带领的一年一班里有幽灵出现的迹象,让他们那样数落我是你们俩的罪!”
周主任,您还真懂得怎么将罪施加于别人的身上呀。原来对于您被数落之事我们坐在角落也有责任哦?
于是我无奈至极,战战兢兢走到讲台前站在周主任的身旁,丝毫不敢抬起眼和班上的同学相望。
不过我偶然发现那几个和陈金狩坐在一起的男生当中,一位眼镜男对我露出了担忧的神色,眼神丝毫没有离开我身上的打算。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他是在看我吗?如果不是我的错觉,被他这么一直盯着看任谁都会感到不舒服吧。
见我乖乖答应成为副班长的周主任不禁洋洋得意,当下摆出一副大男人备受尊重的光荣而开始骄傲朝站在他另一边的张赫鼓严肃道:“张赫鼓同学,你这顶帽子是时候给我取下来了,身为班长就要有班长的风范!不要成天戴帽子的,这样只会加深阴气!现在的小子满脑子都是在想怎么陷害我吗?真是的,看来不好好管教不行了!”
周主任保护面子居然可以保护到以为我们都居心不良,想陷害他那种地步啊。说完话,周主任便忿忿将张赫鼓的帽子取下然后塞回他的怀中。
周主任这一举动瞬间引来许多同学的注意,尤其是班上女同学各个都很好奇而迫不及待地想看清帽子底下的张赫鼓到底长什么样子,而且巧乔甚至曾经讥讽张赫鼓时常戴帽子的原因是因为长得太丑,所以不敢露脸见人,最后他也多了个外号叫做“不露脸。”
不过张赫鼓的脾性似乎很好,这样无端端被冠上陷害周主任被其他教授嘲笑的罪名都不在乎,突然被迫担任班长一职的他亦不介意,更何况一直以来和他形影不离的帽子被取下也不会生气,加上同学们对他的闲言闲语他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更不屑去理会。
这个人果然不简单啊!居然有那么强大的忍耐力和包容力!
忽地,张赫鼓向前迈出两步,朝同学们鞠躬,“一年一班的各位同学好,我叫赫鼓,今后请多多指教。”
同学们不禁被他这一举动给惊愣,毕竟这是他上课两周以来第一次主动和大家开口说话。但在他抬头仰望大家时,我看见了女同学脸上“唰”地一下惨白惊愕,男同学则意外惊叹抽气。
一年一班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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